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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我要你这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,痛苦且绝望地活着!”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秦珩推门出来,低声吩咐了侍女几句,又令侍卫锁了门,这才匆匆往外走去,没走几步,他突然身子一倾,扶住廊下的柱子,眼前的世界摇晃且模糊,颤抖着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吃了几粒,好容易才缓了过来。
&esp;&esp;他咽下药丸,对着眼前空空的走廊道:“出来吧。”
&esp;&esp;话音刚落,屋顶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,那人穿着一身黑衣,又紧贴着墙壁,一般人很难发现他的存在,见了秦珩,他先行了个礼,这才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。
&esp;&esp;“主子,宫中那位动手了。”
&esp;&esp;秦珩皱起眉,眼神冷得好似淬了冰,道:“截下他们。”
&esp;&esp;那人领了命,正要离开,秦珩突然叫住他,叮嘱道:
&esp;&esp;“万事以泠氏母子的性命为重。”
&esp;&esp;“是。”
&esp;&esp;与此同时,京郊某处树林中,一名妇人拉着一幼童狂奔着,两人身上都穿着单薄的灰色道袍,脚上踩着破旧的布鞋,夜风裹着雨针,呼呼往他们脸上滚。
&esp;&esp;他们跑得气喘吁吁,脸颊鼻尖被冻得通红,即便如此也不敢停下,若仔细听,便能听到他们身后,正远远地传来马蹄声。
&esp;&esp;才跑出去不过几百米,那幼童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,妇人大骇,欲抱起他再跑,却来不及了,只听几声尖啸马鸣,追寻他们的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&esp;&esp;“泠夫人,圣上召见,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&esp;&esp;泠母怒目圆睁,将幼子护在身后,不卑不亢道:
&esp;&esp;“妾不敢违抗皇命,只是稚子无辜,还请各位大爷放过我儿!”
&esp;&esp;为首的人不欲废话,说了句“得罪了”,便招手让旁的人捉住他们,只是那手还来不及碰到他们,一支利箭破空而来,咻地一声射穿了那人的头。
&esp;&esp;“谁?!”
&esp;&esp;不等他们反应,一旁的树丛中杀出许多蒙面黑衣人,那些侍卫大多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抹了脖子,鲜血喷涌地掉下马背。一时间整个树林中充满血腥味,雨后湿润的落叶再被鲜血浸透,或许不久后,这里就会有一片新绿长出。
&esp;&esp;处理完追兵,那些黑衣人也不多话,直接敲晕了泠氏母子,抱上马背带走了。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后半夜,雨声渐大,你睡得极不安稳,梦中母亲与幼弟浑身是血地向你求救,你心痛欲绝,却无能为力,一转眼又对上那充血的眼眸,你恨他不肯帮你,扑上去厮打,可慢慢地又失了力气——你更恨自己无能。
&esp;&esp;你跌坐在地上,一行血突然淌至你脚下,你抬起头,看到少年秦珩木然地站在你面前,他穿着浓艳的戏服,大红的牡丹在他的身体上靡艳盛放,一朵接一朵,吞噬他的血肉。
&esp;&esp;那血,正来自他脚下。
&esp;&esp;“月漪姐姐,那我呢,你不要我了吗?”
&esp;&esp;你狠心别过脸去,只这一偏头,你的额头撞在什么东西上,一下子醒了过来,睁开眼,朦胧瞧见枕边躺着那玉镯子。
&esp;&esp;这镯子水色极好,应当是极贵重的,你却有些想不起来是何人所赠,你心中烦闷,欲出门去,走到门边却见外头立着一道人影,顿时泄了气。
&esp;&esp;余光瞥到窗外悬着的圆月,你拿起那枚玉镯来到窗边,将它举到月下把玩起来。
&esp;&esp;月光下,那玉镯欲发清透,倒似一弯碧水成了型,你不自觉看入了迷,忽地,你注意到那玉镯内似乎刻着字,眯起眼仔细辨认起来。
&esp;&esp;“长……长玉?”
&esp;&esp;霎那间,一段记忆涌入脑海,一个瘦弱男孩儿跪在你脚下,虽然年幼,身体却极柔软,上半身几乎完全贴到地上。
&esp;&esp;“小的谢过小姐救命之恩,小的无以为报,但求能留在小姐身边,为奴为婢任凭差遣!”
&esp;&esp;你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,肩头轻颤,道:“你这小人儿倒有趣,你叫什么名字?”
&esp;&esp;“秦……小的名长玉。”
&esp;&esp;“长…玉,倒是个好名字,生得也不错,以后就留在我身边伺候吧!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是了,长玉是你幼时从一人伢子手中买来的奴婢,不过后来坠崖死了,只是为何这玉镯上会刻着他的名字?
&esp;&esp;你来不及想明白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,侍女打开房门,慌里慌张地跑到你跟前跪下。
&esp;&esp;“玥……玥主子,求您救救我们主子!”